虽不像第一次那样叫她身心皆惧,可到底,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体验。
裴宥一身的燥热退了个干净。
甚至有一丝凉意顺着脊背缓慢地往上爬,一寸一寸地爬上他的脑门。
他轻轻触着身下紧绷得有些微颤抖的身体,看着她在黑暗中攥紧枕巾的手,望向她紧闭着的眼,轻轻阖动的睫羽。
她甚至连牙都是紧咬着的。
他可真混蛋啊。埂
在她的“梦”里,他到底对她做过些什么?
她对他有成见,有敌意;她惧怕他,抵触他;她刻意做出种种令他厌恶的事情,让他对她避之唯恐不及,都是因为他对她做过一些不可原谅的事是吗?
她质问他是不是要将她囚起来,将她禁在一方小院里再也不见天日,是不是要折掉她身边所有的依靠,叫她再也离不开他。
他是做过这些事情吗?
可即便他这样过分地对待过她,让她惧怯入骨,令她困于梦魇,她依然毅然决然义无反顾地走向了他。
裴宥胸腔涌起一股巨大的酸胀,乍起的狂风一般直直冲向喉头。
“快点呀,你还来不来啦?”小姑娘紧闭着眼催促他。埂
她一直是善良的,豁达的。她宁愿自己咬着牙,也想要讨好他,她宁愿编排出和宜公子的不齿过往,也要告诉他王氏夫妇还活着,要将瑞王的软肋捧着递到他眼前。
他又对她做了什么?
他与她置气,对她置之不理,认为她无理取闹,恃宠生娇。
他自诩将她放在心尖,又何曾真正探究过她的内心?
温凝咬着牙闭着眼,觉得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