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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宥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事到如今,竟然还试图反抗。他早就无从抵抗了,不是吗?

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滴眼泪,都是绕在他心上的线,他越挣扎,它们缠得越紧。

他早就拿她毫无办法,却还在粉饰太平,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受那不可知的前世影响罢了。毹

一个小姑娘而已,何必与她计较?

明日便要离开,纵容她最后一次。

不,都不是。

他心悦她而已。

他心悦于她,看不得她笑,见不得她哭,容不得她失望。她笑他会心动,她哭他会心疼,她失望,他便恨不得摒弃一切原则,将自己所有尽数捧上博她一笑。

他明知她对他并无半分情意,便自欺欺人,自己也对她毫无旖念。

可真是的吗?毹

他没有梦见过她吗?

前世的梦里没有,今生的梦中却有。他不止一次梦见宜春苑外她酒后的眸子,梦见慈恩寺里她阳光下的笑容,梦见太安湖边那个欲罢不能的亲吻。

他为何非要娶她?

为了探知她与宜春苑的秘密?为了拒绝嘉和帝的赐婚?为了知晓她洗尘宴上如何能未卜先知?

他想弄清她与宜春苑的关系,有千百种方法套她的话;他不想娶昭和公主,有千百种方法拒掉嘉和帝的赐婚;他想知道洗尘宴的秘密,有千百种方法调查得一清二楚。

唯有她要嫁人,他毫无办法。

他不计代价,不择手段地将她娶进家门,别无其他,就是他想娶她而已。毹

他就是,想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