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烟袅袅。
水声翻腾。
裴宥收回眼神,温凝也垂下鸦羽。
“大人可满意了?”温凝道,“可以放我走了罢?”
裴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看起来远远没有结束对话的打算。
温凝见他那副慢悠悠,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就像长起了一茬又硬又扎的野草,痒不是痒,痛不是痛,燥得很。
“裴大人。”温凝再度开口,声音有点凉,“你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再晚一些爹爹恐要四处寻我。”煒
裴宥修长的手指执着茶杯,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茶水,垂着眸子,轻轻扬眉:“温姑娘,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三遍。”
什么同样的话?
第三遍?
不过刹那,温凝就明白过来。
他说过两遍的话,可不就是……不就是……嫁给他?!
饶是她一再让自己冷静,裴宥再一次提起这个,还是让温凝一瞬炸毛了。
他什么意思?煒
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想试探的也都试探到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个拿出来说?
温凝竭力才让自己坐住,呼吸还是不受控制地急促,冷着脸偏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裴宥放下茶盏,身子往后靠,整张脸便隐入斜洒的阳光后。
“曾绪家世与温姑娘堪配,但家中已有一位感情笃定的妾室。”裴宥闲适地半靠在软榻上,指尖在茶桌上轻叩,“燕礼将近而立之年,丧妻有子;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