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白此前都是暗访,并未直接与那赌坊的掌柜接触,是以一行人到了赌坊,将那掌柜押来问话的时候,掌柜的尤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何事。
只他那赌坊是地下生意,来人一见就是当官的,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一口咬定并未开过什么局,更不曾有什么人拿五百两来押二甲进士,赢了五千两。斘
换在平日,裴宥或还与他周旋一番,但近些时日他不仅燥得需要冰镇,更燥得没有丝毫耐心,平静无澜地靠坐在太师椅上:“既是长了根只会撒谎的舌头,这舌头,不要也罢。”
摆摆手。
顾飞马上上前将他往外拖。
那掌柜的敢经营地下赌坊,在京城也是有门路的,朝廷里的要员不说认了个全部,也八九不离十。
这位瞧着面生,才敢放声敷衍。
可对方如此嚣张,上来就敢用私刑,他连忙认真瞧去。
这一瞧,险些腿软跌在地上。斘
刚刚眼拙没认出,也实在是对方太过低调,这有许久未出现在长安街头。
这位岂不就是……一年前家喻户晓的六元及第的状元、国公府的世子爷、如今的正三品工部侍郎裴宥?
披风下上朝的官袍都未脱下呢!真是该死!
“裴大人!小的招!小的知道!”他当即顾不上什么赌场不赌场,得罪了这位,一样是没命!
裴宥一个眼神,顾飞便停下。
掌柜的立刻磕头道:“裴大人,一年多前的事儿了,小的实在记不清,那人是什么时候拿五百两银子来下的注!但他兑银子那日小的记得很清楚,正是您中状元游街那日!放榜没多久他就带着小厮来兑银票了!”
裴宥正身,周身的气压沉下来,黑色的眸子盯着他:“那人长什么模样,还记得么?”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