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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自小被当作暗卫培养,人情世故比起常人略有欠缺,但察言观色又是他所擅长的。

此前他亦觉得裴宥对温凝或有不同,因此那封“温姑娘议亲”的密信递出去时,对于该用什么颜色几番犹豫。

但最终裴宥给他的回信,只要他查明温府酒坊的银子来源而已。斘

对于温凝议亲一事只字未提。

因此之后温家的家事他便不再多禀,只报了些京中要事。

此番他来回禀,更不会提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需要顾飞提醒的“谨慎些”。

裴宥已升官至侍郎,在工部有独立的办公隔间,加之此刻深夜,整个工部唯有他一人而已,徒白同在清辉堂的书房里一般,直接回禀。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江南一案带来的朝中动荡,两江总督的动向。

接下来回禀了李谙的动向,这些日子查来的宜春苑的消息。

甚至裴宥离京之后,工部的一些动态,也捡着看来有必要的,禀了几句。斘

裴宥的桌案上堆满了公文,他似乎不觉疲累,烛光下侧脸清俊,薄唇轻抿,徒白禀一句,他“嗯”一声,遇到疑惑多问几句,与往常无异。

禀报结束,徒白照例等着裴宥的下一步指令,那厢却迟迟没有动静。

徒白抬头,便见他阒黑的眸子正望着自己。

他心下一凛,忙垂下眼:“公子可还有何吩咐?”

裴宥像是笑了:“我离京前给你的任务为何?”

徒白莫名觉得他是被自己……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