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年轻时也曾是艳绝京城,但这许多年寻子的磋磨另她韶华不再,虽不似裴国公那般沧桑,却也是两鬓斑白,双目垂松,看起来竟比体弱的王夫人大上许多年岁。

但如今她好歹眸中有光了,看向裴宥的眼里都是盈盈的欣喜与期待。

“恕之,明日入宫,你可有打算了?”稈

世子原名裴恒,年岁太小,都不曾取字,但认祖归宗之前长公主便主动提及,延用原本的“名”与“字”,一来感念当年收养他的人家,二来这些年裴宥用着也习惯了,不必强行改回。

下人们速度极快地将餐桌收拾干净,呈了茶,裴宥垂着眼眸极浅地饮了一口,道:“此事不劳母亲费心,我心中自有考虑。”

这回答显然另长公主不太满意:“过完年你就二十二了,换在其他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你房中却连个陪床的丫头都不留……”

说到一半,顿了顿,惊讶道:“你可是心有所属了?听闻你这些时日一直在寻人,寻的什么人可以与母亲说说?”

裴宥放下茶盏,浅浅笑了下:“一个幼时玩伴而已。”

又道:“母亲送去的画像我回去再仔细看看。”

这样说长公主才稍放心些。稈

此前她已经命人将此次出席的女子画像都送去清辉堂,意在让裴宥事先瞧一瞧,若有中意的,明夜好看看姑娘本人如何。

若是顺利,新年家宴时便可请旨赐婚,开春便可议亲了。

想到这里,长公主又说了一句:“恕之,你该知晓,你的婚事,不能全凭你的心意?”

换言之,不是什么样的女子,都能进这国公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