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些挡在了大周之外,现下便足够了。若是此时把事都做了,后人还做甚呢。
苍天明明比人高出那么多,却是无情。齐汝钧轻叹一声,大抵这便是人间的可悲之处罢。
“夜不收还是没有消息?”
“不晓得,这些天胡人一直流窜,他们追起来怕是也不容易。”副将起身,“大帅,要不你这几天把嫂子孩子从燕云府送回京罢。”
“你急甚!”齐汝钧失笑,“现在甚时候,军心稍一动摇就要出事。这样,继续打探夜不收的消息,再派些人去找找,等不得了。”
副将领命而去,一时间只剩齐汝钧一个人。
耍我又能如何呢,撂挑子吗?齐汝钧苦笑,若是如此,不说这烂摊子谁接,家里那边就能先抽死他。
白家不也是被耍了,到头来哪个撂挑子,不都死在本职之上了?
不过他也不能总被人牵着鼻子走,得赶快告诉京里那边,否则到时候真交待了不要紧,这燕云可是要遭殃了。
小表弟,你再替表哥哥多坚持一刻罢!好歹也算是带过你几天的,别翻脸不认人啊!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现下岭南帮里不听话的都被清理了,可惜也没剩下多少。”严彭扭头避开方俞安塞过来的药碗。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此刻袒露一下本性倒是没什么,于是严彭态度十分明确:“这太苦了,不喝!”
方俞安受委屈似的撅着嘴:“乌晟都说了,你是一茬没好又添新伤,得好好补补。现在乌晟去忙了,你若再不喝……我可去老师那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