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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依然是一脸震惊,一副没缓过来的样子。

屋里一时没人讲话,但其实心里都明白,这等异象就算没人说,方效承自己心里也会有一番思量。

天打五雷轰啊,还轰到祖坟上去了,这得是造了多大的孽,才能得到此等优待!

不过除了下诏罪己,似乎方效承也做不出甚过格之事,就怕他将罪愆也迁怒到别人身上。

“不过此事一出,就算我们不刻意提醒,陛下也会自然而然地想到方晏清头上的。”方俞安虽然如此说,但神色依然凝重,“就怕他狗急跳墙,再乱咬一通。”

毕竟这世上没几个人是干净的,说不准他哪一下就能咬着真事。

“那他也需得有墙可跳啊,”严彭笑道,“我们并非已经将他逼上绝路,他还有许多路可走,罪不至死……推手非是我等,乃是天意。”

方俞安有些惊诧:“你说天意?你不会连地动的本事都有罢?”

“我哪里有如此神通!”严彭摆摆手,“尽人事后……便听天命罢。”

就像这次地动给大周下了甚诅咒似的,方效承忽然病了。并非是甚大病,只是思虑过甚,加上暑气太重,这才急火攻心病了一场。

然而朝中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甚至还有胆子大的直接上书请他立东宫的,当然,吕炳德连折子都没敢给方效承看,自己悄悄按下去了。

本来这没什么,现在是多事之秋,再这么横插一杠,即使上书之人确实是清流,那也免不了卷入党争。所以如此看来,还是吕炳德保下了那人。

结果他不压还好,这一压,却压出了事。

“御史台出事了,”刚入六月,从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京城便陷入一片炎热,然而常安却顶着大中午的日头冲了进来,汗水顺着脖颈淌下来,“死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