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
“行,行了。”许是意识到这样的举动过于亲昵,常安挣开了她,“我这不是还活着呢么!你们适才在讲甚?赋税与借贷么?”
郑必先不甚信任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懂这些?”
“瞧不起谁呢!”常安翻了个白眼,“这次去北原我是真的收货颇丰,就说这个赋税征徭还有借贷,哪里还不会一些?”
虽然他大概率是提供一种简单粗暴的法子,但方俞安总觉得有必要听一听,快刀斩乱麻也不是不可以。
“你们说这赋税是何处来的?”
众人皆是一愣,没明白他卖甚关子。戚逢耐不住,开口道:“自然是百姓田地而来。”
常安一拍手:“说到点子上了!那你们看看,如今百姓的田地都到哪去了?种出来的粮食,倒卖出来的银子,又有多少能进了朝廷的口袋?”
郑必先有些底气不足:“可现在田籍……”
“七分都在景平初被强取豪夺了,江浙有一年不是交了超数目的生丝么,你们猜,为甚江浙的地如此少,还能在水稻遍地的情况下,产出如此多的桑叶,养出如此蚕呢?”
戚逢打了个哆嗦:“难道他们强占农户田地,种桑叶养蚕,用生丝与丝绸牟取暴利?”
郑必先则反应更快:“强占恐怕是没有的,毕竟江浙太平了如此之久……恐怕是荒年时大户以粮种相逼,叫农户改稻种桑养蚕。本钱却无多,只是那丝绸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