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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彭哭笑不得:“这都四天了,陛下一点反应也没有,高家亦如此,再上书也没用。”

“大人怎可说如此丧气话!”年轻御史愤愤起身,还真有点指点江山的气度,“只要我等恳切相告,陛下会明白此间苦心的!”

严彭一时有片刻的晃神,好久没见过这么实诚的人了。

“好罢,上书可以,但要讲究个法子。”严彭清了清嗓子,“你晓不晓得陛下为何一直不做反应么?”

“为,为何?”

“因为陛下也不想让首辅走,”严彭中肯道,还压低了声音,“虽然这内阁、朝廷,不只靠首辅一个人,但他一走,必定会乱一阵子。”

“可是……”

“可是内阁自有体系,朝局乱不起来?”严彭接上了他的话,“别犯傻,也别说这些显而易见的话。陛下才不是怕乱呢,只是这个时候乱不得。所以过个一两天,陛下一定会下召夺情的。”

“……这个时候?”

严彭无奈地笑笑,此人刚劲有余而脑子不足,看来是不适合党争的。于是他只把一头雾水的年轻人留在原地,自己迈着四方步走了。

不出他所料,第二天方效承便下旨,高瑞不许回松江守孝,只留在京里。

大不敬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判定之人如何衡量。方效承既然已经发话,那就是给高瑞撑腰,让这群聒噪的御史快点闭嘴。

严彭从始至终也没张过嘴,自然是站在一边看热闹,不过不少刚正不阿之人坐不住了,一窝蜂地上书开始弹劾。

意料之中,弹劾的折子依然被当做话本的储备粮放在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