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有的案子已经过了快二十年,再找证据怕是难上加难。”严彭皱着眉坐在火盆旁,几乎把手伸进去,“只是单纯地感慨旧案毫无意义,最好的还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但方俞安明显也没打算细问,只是放下了卷宗:“那木儿呢,你有甚发现?”
“她以前做舞伎的大户人家不简单,可能是甚前朝大员功臣,总之地位不低。”严彭像是冷,又把袍子裹紧了些,“但落魄后,她弟弟确是被徐焕活活打死的,这一点上来说,徐焕死得不冤。”
“那……会判她无罪么?”
严彭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而对方眼神真挚,不像是敷衍了事,倒像是真心询问。即使知道方俞安一个王爷,关心这种事不太合理也没有可能,但严彭就是忍不住心怀希冀。
“不清楚,”严彭深吸一口气,“话说,这桩案子不是最后要到您手上么,来问下官,恐怕没有收获。”
方俞安倒是直接:“那都是定罪后的事,该牵扯到谁一个都不会少,只是现在我要问问,那个木儿会不会定罪。”
严彭语塞半刻,终于轻叹一声:“下官是真的不清楚,可能……会轻判罢。”
方俞安没再言声,两个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严彭其人不好招揽。方俞安暗道,此人看似柔善,但里子绝对是软硬不吃的倔驴,可……这是刘凤枝的得意门生,拉来了他,那刘凤枝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也得偏向自己。
刘凤枝何等人物,延元二十六年进士,栽培了不知道多少名士,几乎半个翰林都是他的学生,就算如今致仕,但影响力是不容小觑的。
不过他只有几个入室弟子,严彭,邹季峰是年轻的两个,其余的基本都要功成身退了。
“殿下,殿下?”严彭举着油纸,“殿下啊,想什么呢?连花糕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