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朕躲懒?”

“作诗讲求心境,陛下心浮气躁,便是勉强去了,大约也是不痛快的。”

许清焰原本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闻言忽地瞥了他一眼。

萧暮雨不是多话的人。

帝王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自有考量,原轮不到他来插嘴。

他向来清醒,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他有什么缘由?

然而她一转头的工夫,这人已经垂下眼去,唇边仍是和顺的笑,再安分守己也没有了。

她多看了他两眼,拂衣起身。

“不愿去,终归还得去。”她笑笑,“朕先走了,你早些歇下吧。”

萧暮雨也站起来,依着规矩,送她到门外。

临别前,却忽地又出声。

“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没想到,还有这许多身不由己。”

他恭敬地福身行礼。

“想来旁人,便更有许多的不得已了。”

他这话,是什么用意?

是对她之前提出的疑问,隐晦地劝慰,还是在指别的什么?

天已经黑下来了。

男人半低着头,十足谦卑。在门前两盏灯笼的映照下,脸庞温润如玉。

仿佛他只是说了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瞧不出一丝波动。

许清焰稍皱皱眉,只点头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一路回到自己住处。

她余光瞧见,苏长安没让小宫女们跟进来,回身掩上了门,便知道是有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