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勤侧着眼睛打量他。
“这地方可以逃离桃花坞,通往一地下河,直达长江。”
思勤心里陡然一紧,剧烈的跳动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真的”,葛淞说,“我当年被看管的严实,就是从这里逃去大梁的。在地下河里走了五天,差点没扛过去,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天光。幸好命大,正好被一渔夫打捞上去了。后来我还认了他当干儿子,就是叫葛……唔……”
见他又露出傻相,思勤眉头微皱,“老头,这事儿你都跟谁提起过?”
葛淞说:“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随便跟别人提起?但是,你不是有心心念念的人吗?这里是唯一的出路。”
思勤沉重点头道:“好,那以后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葛淞笑说:“你当我傻的啊?”
思勤但笑不语,正欲低头进去,又想起要在地下河里走五天,万一熬不过去,那长江上飘起的就是一具尸体。于是回身返回茅草屋拿了些干粮才回来。
临进去之前,葛淞往他腰间塞了个香包,“我陪你走一段,路不好走,那些毒蛇也不好对付。”
思勤心道:这大概是他作为抚养人几十年里干的第一件人事儿。
洞里阴凉潮湿,越往深处走,毒蛇吐信子的声音愈加明显,思勤正欲拿出短笛驱赶毒蛇,葛淞已经先行一步,悠扬的曲子在山洞中回响放大。在一片“嘶嘶”声中,盘踞多年的毒蛇们便开辟出一条路来。饶是如此,还是有几条勾住了他的腿,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若是此刻他表现出一丝的慌张,两个人就留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