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毒物,你回到这里,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呢?怎么没一起来。”
他脑子确实有些糊涂了,许多事开始不记得了,也是,年纪到了。
“他不会回来了”,思勤说。
葛淞问:“为什么?我记得他很喜欢你。”
思勤喜上心头,去逗他,“你还记得什么?”
葛淞说:“我记得有次你去采药的时候,他有一次突然吐血吐得很严重,然后就吓哭了,以为自己救不活了。我就赶紧跟他说,‘你别哭呀,我又没说不救你,你哭什么?你这么哭,等他回来了还不得以为我欺负你了?’他就说他怕自己熬不到那个时候了,会留下你一个人。”
思勤眼圈一红,正沉浸在往事里回味的时候,葛淞突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那时候是不是经常欺负我来着?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思勤日子正过的烦闷,有个没心没肺的傻老头来搅和这团烦闷,他正求之不得。于是一步越上枝头,将酒葫芦挂在腰间,与葛淞在桃花林间追逐比划了几招。
花瓣有毒,蹭在他的指尖落下不少红肿的划痕,葛淞却皮厚,花瓣都扑他脸上了,也不见丝毫红痕。
山腰处有一石洞,里面潮湿阴凉豢养了不少毒蛇,都是葛淞年轻时的杰作。思勤落在洞门,往里面看了一眼,想起自己幼时就被这老头扔进去过,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想把老头扔进去试试,让他尝尝滋味。
还未等他动手,葛淞突然又变了副面孔,竟然显得正经起来。
“这地方……”他说完,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