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被念叨着的叶子堔正在研究这盆染了毒的玉兰草,他亲眼看见魏王的血液沾上这叶子,就将叶子烧成了枯叶。若是血再多一些,叶子再多一些,那就是一壶烧开了的水。
这么一想,怪不得魏王每次宴会上都如此挑食。
可如何让他吃下去,这是一个难题。发愁之际,斜眼一扫,扫到了搁在架子上落灰的藏红花。那罐藏红花是皇帝为了拉他入伙,为了讨好,送他的珍品,甚至罐子,都是陛下珍藏多年的玉瓷。叶子堔将盖子打开,想了想,将玉兰草的红边剪成碎掺在了里边。然后他打包送给了卢贞。
叶子堔笑的一身轻快,提着一个精美的礼盒,未经通报自顾自来见了卢贞,像是拜访多年未见的老友。
“陛下赏赐的小玩意,虽然知道你不稀罕,但是这珍品藏红花解郁安神效果极好。如你这种整天萎靡不振,被酒浇起来的人,每天捏点叶子泡茶提提神也是好的。”
卢贞瘫在椅子上斜睨着他,满脸的倨傲,“皇帝眼看着没希望了,你这是及时倒戈了?”
叶子堔不否认,“难不成跟着皇帝一起陪葬吗?自从思勤公子压入天牢处死,魏王是越来越没有顾虑了,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这背后有人捣鬼,我总不能真去背了那黑锅。
我不是你,生来贵族,现在这一身累名,都是一点点积攒琢磨出来的,是我半生的心血……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虚伪、恶心?”
“明哲保身”,卢贞握着这精美的罐子赞叹道,扫了一眼上面的花纹,就明白陛下是怎么讨好他的了,“聪明至极。你除了忠什么都有了。”他打开盖子,捏起这藏红花一看,叶子堔的余光带上了刀。
“要一起尝尝吗,说实话,我借花献佛之前,还未亲自尝过这味道。”
“大梁不产藏红花,这应该是贡品,确实是难得的珍品”,怒向他,“这是你的赔礼,哪能让你自己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