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垠把药切成片,垂着眉听她叨叨叨。南迪又说:“边疆现在还打着,都是因为你死了,那些梁兵一个个杀起人来跟疯子一样,边境现在可一点都没安稳。不过最近嘛,听大哥说离战争结束不远了,因为他愿意退一步,主动求和,我却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的部族也不明白,给他找了好些麻烦,朝会上乱糟糟的。但自从我归来却隐隐看出,这一切好像都是因为你。”
赵无垠的手这才顿住,看向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赵无垠心道:我要明白还用问你?北伐的时候他可一点没有手下留情,哪里像是如此仁慈的人。被人打上门还退回防守、主动求和,一点不像阿木古郎的风格。
“因为你们内部争储,分不出心思在边疆上”,赵无垠懒散道。
南迪被戳中了心,在旁人面前决不可玷污自己的国家,反驳道:“你们大梁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们那个傀儡皇帝,也只会被奸臣摆来摆去……”
“南迪”,阿木古郎突然从背后出现,语气略带威胁。赵无垠面色凝重,从这句话里已经猜到了金陵的局势。他在这儿是越来越待不下去了,就这么一天天毫无意义的续命,还不如当初战死沙场。毫无意义的混日子,和死也没什么区别。
“南迪,我告诫过你不要乱说话,祸从口出你还不懂?”
赵无垠不理这兄妹二人的争论,机械似的一刀一刀切着药片,心思却早已飞回千里之外的大梁。他知道他融合心血一手建立起来的体制,正被某些人蚕食鲸吞。
一只手搭在他的脉上,赵无垠躲了一下下意识的拿起刀回防,差点削了阿木两根指头。
“喂,臭小子,你别不识好歹!”南迪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