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金陵。”王道说。
他们一路南下,到了长江走的水路。红蝉会掌握了大梁多个官阶,这一路的追逐要想不被他们发现很难。事情很快传进了葛永清的耳朵里。
葛永清当下愤怒,识海里一片清明,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什么引人向善,为家为国,都是为争取时间、取胜的手段罢了。
“去,把金陵城宫里王宰相的人手,都给我挖出来。我要让他知道利用我的代价。”
北疆,胡刀铁骑已经蓄势待发。赵无垠驾马从军队中间驶过,肩上的红披风轻扫毒烈的太阳,层层口号声响彻耳边。停在了袁址面前。
“将军,物资可有准备充盈?”
“一切蓄势待发,就等王爷一声令下。”
赵无垠面含难色,灰尘混合着汗水挂在脸颊,“朝廷已经没有可以指望的人了,我不希望‘以战养战’的事情发生在我大梁的地界。”
“若真走投无路,也非如此不可。”袁址低声道。
军人是神圣的,他守护一方土地,可军人也是人,他得活下去。若真到了没饭可吃的地步,也只能拿附近的老百姓开刀。内心太纯良的人当不了军人,尤其是在战乱时期。
袁址拍了拍他的肩,像是一种鼓励。这么多年,赵无垠已经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个统领一方的将军,但在他眼里仍是个孩子。
赵无垠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仍有不安,那种诡异的直觉总是出来作祟。他兀自把它当做,是因为前路艰难、太过谨慎所故。北伐和他之前经历的任何一次战争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