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飘飘洒洒,犹如漫天的羽毛。
停放闻喜县主的灵堂是临时收拾出来的,没有祭幛,没有祭物,只摆了一张榻,上面躺着的女子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只是身上还没来得及更换的衣物上大片血迹十分刺眼。
柴玄意呆呆地望着她,心底莫名的钝痛渐渐扩散。
取衣服进来的侍婢被屋内的寂静骇住,捧着一件红色衣物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圆子小声道:“阿郎……夫人刚刚被送回来,还未曾来得及换衣物,不如您去外间等等……”
回答她的是沉默。
久久,柴玄意才道:“衣物给我。”
圆子示意那侍婢把衣服递了过去。
柴玄意接了衣物,淡淡道:“你们都出去。”
侍婢们迟疑了一下,纷纷把目光投向圆子。圆子挥了挥手,众人把热水和巾布留下,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记忆很轻,柴玄意除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别的再也不记得了,可是心底某块地方仿佛漏了一般,冷飕飕的疼。
“宛平。”柴玄意也早已不记得,自己夫人的名字其实叫做李婉顺,他只记得今日的这个对他笑靥如花的女子,这个在纸上写下“莫失莫忘”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