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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应了一声。

柴玄意抬眼看她,见到红肿眼睛,不禁问道:“哭了?出了什么事?”

“奴婢……奴婢家里有些事。”圆子躬身,连忙转移话题道:“阿郎画好了?”

“嗯,你过来瞧瞧,可像?”柴玄意招手,他刚刚根据脑海中残余的记忆进行了修改。

圆子眼睛一红,连忙低下头,快步走了过去,她并没见过闻喜县主几次,唯一一次近处看,还错把冉颜认成闻喜县主,因此根本也不晓得像还是不像,但她肯定地点点头,“像,活脱脱像是夫人要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莫失莫忘……”柴玄意在同样的位置模仿李婉平的笔迹写了下那句话。柴玄意的才华不仅仅是诗词歌赋,字也写得极好,而且能够随手模仿其他人的笔记。

圆子别过头去,眼泪倏然掉落。她要怎么说,方才有人把夫人的遗体送了回来,要不要告诉他,夫人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阿郎。”圆子哽咽,虽然他总会忘记,见与不见也没有太多区别,但她看着柴玄意心心念的模样,又觉得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实在太过残忍,遂一咬牙道:“夫人……仙逝了,就今天,现在就躺在灵堂里。”

柴玄意拿着画的手一松,纸张飘然落地。

静默了片刻,圆子听见他平静中隐带颤音地道:“带我去见她。”

圆子泪眼朦胧地看了柴玄意一眼,见他面色平静,心下松了不少,毕竟他是个什么事情都会忘记的人,不记得夫妻的情分便不会伤心。圆子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便领着他去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