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他渐渐习惯了女帝的异想天开,如今还是觉得头疼,斟酌着开嗓道:“……这不合礼,臣与陛下,虽然两情相悦,但是男女大防,还是要顾忌着些的。”
苏凝绿被他的“两情相悦”给说得弯起眼,随后又故作诧异,“呀,老师这是在想什么,朕是说叫你睡朕隔壁房间,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谢淮:“……”
苏凝绿满脸控诉,“太傅,不是朕说你,朕方才这样正经,你怎么满脑子少儿不宜。”
谢淮:“……”
小皇帝还不依不饶,见他撇开脸,耳根子泛红,还踮起脚尖笑嘻嘻地调侃他,“这回要罚抄多少遍的《礼记》?叫朕想想,嗯……”
她还没想出个章程来,便被谢淮低头封住了嘴,调笑之语悉数成了一声略带些埋怨的“唔”。谢淮睫毛微微扇动,红晕从耳根子烧到了眼角,把小皇帝的话给堵了个严实。
谢淮: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失礼,还不如落实了这罪名。
……
荼蘼满山,春风徐徐,两人慢慢走回去时,衣袖盈香。
苏凝绿上了马车,便悄悄地翻出一本书来,将簪在头顶许久,有些失水的荼蘼花给夹了进去。一侧的小猫被熏得直打喷嚏,她摸摸它的头,端起桌上的茶盏来喝了口水润喉,便听见外头徐清鸿含笑问:“陛下方才赏花,风景可好?”
苏凝绿点点头,睁着眼睛说瞎话,“美极了。”
其实两个人压根都没怎么看风景,牵着手把那小山坡走了一圈,眼里都是心上人,哪里还看得到什么美景不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