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道:“太傅,太傅。”
谢淮原正同人说话,听见她呼唤,便回过头来,苏凝绿便把喝剩的半盏茶递到他唇边,“今儿天热,润润喉。”
谢淮倒是没注意到她递过来什么,随手取了便喝下,瞧着十分习以为常。
徐清鸿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酸了,他现在只想早点到河西,快点结束这痛苦的日子。
在徐清鸿一路饱受折磨的过程中,大军终于到达了河西。
众人现在原州歇脚,原州刺史亲至城门外恭迎圣驾,心中原也有几分侥幸,他虽然办事不利,但是如今河西谁人不知是庆明长公主身边的男宠泄漏了军机,女帝瞧着不准备处置自个儿的长姐,向来也不会过多为难他们这些做下属的。
这也是因着他不熟悉女帝作风的缘故。
上一回他回京城,还是先帝驾崩的时候,那会儿谢太傅因着家中母亲忌日回去祭拜来不及赶回,原州刺史便瞧见的是跟在两宫太后身侧,面色苍白,孱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小陛下。
那会儿不少臣子都心中暗叹,又是一个牝鸡司晨的局面。
哪怕是如今女帝就站在他的面前了,抽条成了一个明艳得过分的小娘子,许多人也还是觉得她应当还是那个怯弱得连大典都要别人搀着才能走过全场的小孩子。
苏凝绿打着谢淮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到这满肚子油水的原州刺史跪在跟前,她微微笑了笑,说,“傅大人几年不见,想是原州油水惊人,竟又肥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