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绿微微一笑,随她进去了。
谢淮落后一步,垂头瞧了瞧冯汜。
冯汜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狗仗人势。”
“冯郎君可是在说自己?”谢淮笑了笑,掸了掸衣袖。
“谢淮,”冯汜却忽然也笑了,他跪在地上,抬起头来,“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仗着陛下宠信你罢了,离了陛下,你又算什么?”
“京城榜首,天子门生,科考状元,少年权臣?”谢淮微笑着,一一列举。
他并没有再花时间同冯汜斗嘴,说完就跟上了前头的苏凝绿。
苏凝绿察觉他快步走来,略偏了偏头看他一眼,不见他动怒,便放心了。
她同庆明道,“朕今日来此,是为了问责何事,皇姐想必心里有数。你身为河西节度使,当年九州刺史俱是你一一举荐的,朕信你眼光,由你提拔,如今连失二州,突厥已深入腹地,这消息若对外公布,只怕满朝文武都会炸锅。”
庆明冷汗涔涔,她喃喃道,“……绥州刺史司洋不战而降,待我回去后,必然将他就地正法。”
“绥州势弱,”苏凝绿却微微笑了,“那司洋乃是当地一富商出身,自幼锦衣华裳,贪生怕死,他会投降,皇姐也没什么好想不通的。要论任人不当,只怕皇姐才是最不当的那个人。这一方节度使的位置,皇姐只怕是坐不住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