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汜跟在庆明身侧,矜骄惯了,平日见了其余藩王也是不行礼的,哪里知道会在谢淮这里踢到铁板,他猛地抬头。
庆明也怔了怔,没想到他怎么忽然想起来针对冯汜,到底还是犹疑着求情,“冯郎许是方才没反应过来……”
谢淮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瞧着冯汜。
冯汜咬了咬牙,慢慢地跪下去,请罪道,“方才疏忽了,万望陛下恕罪。”
苏凝绿便含笑瞧了谢淮一眼。
谢淮不说,她也要借机发作的,只是没想到他竟说在了前头,怕不是还记着前头她的话罢?
她心里自然向着谢淮,又唯恐他不消气,见谢淮神情淡淡,便加了一句,“依着太傅看,如何处置是好?”
庆明没料到这两人还真和冯汜杠上了,不由焦头烂额。她如今连失两城,哪里还顾得上冯汜,虽有心求情,却又怕苏凝绿性子古怪越发咄咄逼人,便只好寄希望于谢淮,谢太傅瞧着温文,应当不会太难说话。
谢淮便眼也不眨地道,“既然如此,冯郎君便在外头跪着罢,京城不比河西,还当立一立规矩。”
苏凝绿莫名觉得他倒像是个认认真真给小老婆们立规矩的大老婆,忍不住笑了,又忙为虎作伥,吩咐几个侍从,“既然如此,你们就在此处盯着。”
冯汜脸色难看,下意识看向一侧庆明长公主。
他在庆明处得脸,在军中也有人尊一声副将,没规矩惯了,很多年没挨过这样的轻蔑白眼,一时拳头上的青筋都暴起,却不敢流露出任何的愤恨神情。
庆明却没有看他,只是眼睛盯着苏凝绿,问,“既然如此,陛下可能随我进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