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想抬手看看那东西,却被她拽牢了,不由有几分好笑,“陛下这是做什么?”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命里缺我,我给你牵会儿手,最近运气会变好。”
谢淮的忍耐力简直是个迷,苏凝绿曾经亲眼瞧见过他被数个御史在朝堂上指着鼻子骂他弄权,那会儿他仍然是面不改色,没有半分恼怒,还是她看不下去,回头寻了由头发落了那几个御史。
于是这么多年来,满朝文武都形成了一个共识,就是谢太傅此人定力颇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是个老谋深算的难缠之人。
可如今,他瞧着却是忍耐到了极限。
苏凝绿眼睁睁见着他先红了耳根,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于是她反手挠了挠他掌心,他才终于忍不住了,松了手指要抽开去,无奈手指被她紧握,他一时没能挣脱,只能狼狈地侧过头去,低声训她,“胡闹!”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正要再说几句话,门口传来人声,说是京兆尹史成周求见。
苏凝绿出宫的事情,旁人自然还是不知道的好,谢淮便匆匆地起身出门去,待到了门前,已经恢复了寻常面色,说了几句话,连人都没请进来坐一坐,便又打发走了。
他动作不太明显地将女帝给自己的东西藏到怀里,然后才道:“楚王与庆明长公主在东市碰上了,起了些龃龉,随后聚众闹事,误伤了不少民众,京兆尹闻声赶去,因着涉及皇亲,不敢擅专,去宫中找您不在,便来寻臣拿主意。”
苏凝绿听出他为史成周开脱,也表示自己并没有擅权之意,不由有几分好笑,“太傅无需如此小心。”
“你总不会叫史成周去等朕的消息罢,”苏凝绿想了想,笑起来,“你同他说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