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他惆怅的叹了口气,“十年前,娘子才四岁零五个月,是老奴失职,没有护好娘子,才让娘子被匪徒劫了去。自从娘子丢了以后,老奴夜不能寐,一心只牵挂娘子的安危。”
胡七七听不得这个。
她竖起层层盔甲,是对付像王熹微那样的刁钻小人。
现在赵全福跟她打感情牌,她要怎么招架?
她依稀记得赵全福今年也才三十岁,比酿酒胡还小几个月。如今却长了一张历经沧桑的脸,看起来倒像个是四十多岁的人。
“老奴知道娘子有难处,这才巴巴的赶来毛遂自荐,想再为娘子尽忠,好将从前的过错弥补一二。”
胡七七一下一下的咬着唇,逼迫自己冷下心肠。
“奈何老奴愚笨,不能讨得娘子欢心……”说到最后,赵全福喉咙哽咽,不成声调。
他这番自白,不可谓不诚心,即便胡七七是个木头人,也无法做到岿然不动。
平心而论,当年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他不过也是被命运左右的小蝼蚁罢了。大厦将倾,蝼蚁蚍蜉如何能躲开浩劫?
不过,他十年来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这番情义,胡七七心领了。
知道这十年来一直有人牵挂,胡七七心里很暖和,那些为不公平的命运所创的伤口稍稍愈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