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依然情苦,眷恋着一个不该眷恋的人,爱慕者一颗冷酷的心。以至于事到如今,这样一个可以杀尽天下人的男人却也不敢去动哪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只能靠怨恨别的男人来发泄自己心头的不满。
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
他眼中的怜悯一闪而过,却逃不过如鹰似枭的阮贞。捕捉到那眼神,更刺痛他的心。
因为这份怜悯让他看清自己的可怜,那真实的可怜。
阮贞被惹恼了,从椅子理跳起,他扑过去一把抓住傅易青的衣领,狠狠地扇了他四五个耳光。
他是半书生半戎马,人看起来文雅俊儒,可下手却是又狠又辣,傅易青却不过是个书生,哪里禁得住他这几个耳光,脸顿时肿得老高,血都喷了出来。
溅在阮贞的衣袖上,看了,只让他觉得还不够解恨。
然而阮贞也知道,打又能打出什么来呢?发生过的事情永远永远 不能再回去,也不可能当没发生过。
自己的儿子作孽,他可以打落牙齿和血吞,可眼前是个外人,他不需忍。
将手里的傅易青重重的掼在地上,他重新坐回椅子里。
“说,你给我说,一点一滴都不许隐瞒,全给我说出来。”他指着傅易青,恶狠狠的说道。
傅易青从地上爬起来,跪着,目光直直看着地面,然后开始说。
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反正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阮贞都听着,偶尔问一句。傅易青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反正死到临头,他又何必还要装模作样的隐瞒呢,他想知道什么他就都说了。为人臣,他也算是尽忠到死。
直到阮贞问起了那一夜的荒唐,他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