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镜前,他手一捶镜面,双肩微微颤动,心绪不宁,面色慌乱难定。喜顺和香附两人,一左一右在他身后站好。一个服侍阮丹青梳洗,一个服侍阮丹青穿衣。
“殿下,宽心些,要保重身体。”喜顺依然柔柔的劝慰。
阮丹青摆了摆手。宽心,三年了,他这心宽不了。
这三年来,云板的声音他听了几次?太多了,多得他一听到这声音,就没来由的害怕,心慌,身冷。
知道他心结难开,喜顺微叹口气,翘着手,握着牙梳细细替他梳发。
头才梳到一半,却听到外面声音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被惊到,阮丹青头一偏,低喝。
他这一动,喜顺手一抖,扯着了头发。
吃了疼,阮丹青皱眉,伸手一抓,掌心里一根断发。
“殿下,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当兵的。”在殿外伺候着的福顺跌跌撞撞跑进来,扑倒在地,惊慌失措道。
一下从凳子上跳起,阮丹青顾不得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大步冲到殿门外。
黑压压的铁甲御林军已经将整个东宫包围了起来,院子里火把通明,火光照耀在那明晃晃的剑戈刀斧之上,闪得人不由眯起眼。
“你们要干什么?”他高喝,手不由抓紧门框。
一员将士大步上前,在阶下停住。
定眼一看,是御前侍卫统领,杜卫衣。
杜卫衣单膝跪地,低首抱拳。
“启禀太子殿下,末将只是奉陛下旨意,保护东宫。请殿下稍安勿躁,安心回寝殿内休息。”
阮丹青哼哼一笑,头靠在门框上,表情复杂。
保护?真是可笑。
有这么三根半夜闯进来保护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