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现在的身份,在这件事上完全没有话语权,进来也只能从旁看着,可就是鬼使神差的,想着她在这里就不管不顾的来了。
褚浔阳端端正正的跪在下面,面色平静,眼睑低垂将神色遮掩了大半。
延陵君很清楚,无论是出自她个人的意愿还是出于对整个东宫利益的整体考虑,这件事最终也都只能以一场闹剧收场,可即便如此,方才听她毫不犹豫应下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一堵,细沙般擦过钝钝地疼,莫名的一点怒意几乎就要忍不住的爆发出来。
哪怕只是逢场作戏,这样的话他也着实半分也不想听到。
延陵君提了药箱往外走,眼底神色复杂,余光却是片刻不离的胶着在褚浔阳的侧脸上。
那丫头的神色十分坦然,若无其事的面对御案之后的皇帝跪着,从她的神情之间完全看不到刻意使坏或者还为了昨夜之事介怀的迹象。
延陵君心里急躁的厉害,却是什么话也不能说,只在和拓跋淮安错肩而过的时候忽而偏头过去微微一笑道:“听闻五皇子殿下受了伤,如有需要,一定不要客气。”
拓跋淮安的眉心拧起,看着他脸上一如往常般洒脱不羁的笑容,但这却是唯一一次他没有将这笑意从眼底流露,那目光之中几分凛然几分讥讽,却是——
显而易见一个警告的意思。
拓跋淮安的视线往他身后褚浔阳的身上一扫,心里顿时也如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他的目光冷了冷,漠然移开视线:“一点小伤,就不劳延陵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