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的瞬间他的眸光上挑,微不可察的向褚浔阳飞去。
褚浔阳有所察觉,却是出乎意料大大方方的冲他展露一个笑容。
延陵君一愣,倒是有些始料未及,这一分神,那一个“作揖”的动作就拖的有些过了。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哑着嗓子轻咳一声。
延陵君连忙收摄心神,提了药箱过去。
皇帝的精神不济,半靠在身后宽大的椅背上,一边对拓跋淮安继续实施他的怀柔安抚政策,一边挽了袖子让延陵君替他扎针引毒。
该说的场面话都说的差不多了,他的态度摆在那里,拓跋淮安虽然心知肚明,别说他拿不出证据,就算拿得出来——
眼下他人都还困在别人的地盘上,能怎么办?最终也只是做的一通场面上的功夫罢了!
最后觉得差不多了皇帝才清了清嗓子道:“难得你大度,能体谅朕的难处,刺客那边,朕已经勒令京兆府和大理石通力合作尽快捉拿归案,也好给你一个交代。如今你有伤在身,怕是少不得在在此多留些时日好好养了养了。”
拓跋淮安拧眉——
老头子居然还打着这样的主意,竟是还想将他继续困在这里?
这个时候,漠北方面正乱,是夺位的最佳时机,他自是不肯的,刚要开口推辞,皇帝已经话锋一转,含笑看向站在褚易安身后的褚浔阳道:“浔阳啊,这个小子文武全才,有些能耐。朕也替你观察了有些日子了,觉得甚是不错,就将她赐给你做郡马怎么样?”
这语气,虽是欠了些庄重,听起来不过一句玩笑话,但是从皇帝嘴里吐出来的——
所谓君无戏言,谁也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