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最了解我的一个,晓得我从不欠他人,也容不得他人欠我,分明是听说我差不多举家被害后才匆匆转移了端木皇后。
也亏得他,连我不忍以家人之死惊动德妃娘娘都料得到。
我忍了满怀悲凉,别过脸道:“皇上尚未正式登基,诸事待兴,还望以大芮为念,以国事为重,先别顾虑臣的家事。”
他知我有逐客之意,无奈站起身来,待要走时,又侧身问我:“若非为我,你会答应做那劳什子王妃么?”
镜里花,挚情逐流水(一)
“会。”
“为什么?”
“我从小便与他定亲,皇上又岂会不知?”
司徒永便凄黯笑了起来。
“晚晚,你打量着我还是当年六七岁的孩童,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若不是你执意退亲,司徒凌怎会坐视秦家沦落到那等田地!你喜欢的从来不是我,可……也从来不是他!”
我抿紧唇,眼前恍惚飘过一抹素白的身影。
恬淡,洁净,高华,如一树梨花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