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母亲应该可以救下来了。”他的笑很舒心,似也放下了心头的大石一般,柔声道:“你别太担心了。”
我想起莫名其妙在他怀中沉睡,连给送入被褥中都不知道,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我不担心,有你在,我不担心。”
话说完,白衣怔了怔,低了头,脸已经红了。
而我这才意识到话中的歧义,大是尴尬,用力搓着自己作烧的脸,笑道:“你的医术很好,我早听说了,医者白衣!”
白衣一笑,用小棍儿拨动柴火,然后忽然偏了偏头,用手指甲在我鼻翼轻轻一弹,道:“你呀!”
笑容温润,澹澹如水。
可我却觉得,那种温润有种酒意,让人沉醉的酒意,甚至比颜远风那看不透的黑眸更令人难以自拔。
但我喜欢这种奇怪的沉沦感觉,喜欢和他并排坐着,一起煎母亲的药。
73豆蔻篇:第十四章 温其如玉纵妙手(五)
药罐上方,不断吐着淡黄的泡沫,冒着泛白的烟气。苦涩的药味给晚风吹得聚散不定,隐隐透出了青糙的清芬。
我便也守着那炉子,听白衣讲那药的火侯,哪个阶段怎样煎才能达到最佳疗效,打算等煎好了,便亲手将药捧给我的母亲。
我那相依为命的母亲!
直到满天霞光换了月光倾下,那药才算煎好。
白衣拿碗倾了,微笑道:“走吧,回帐里去看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