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外人以为他们夜夜共枕眠,虽然事实也如此;以为他们早已做了真正的夫妻可谁又知道他们真的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呢。
“一杯清酒而已,不碍事的。”玉冬竹温声劝诱。
肖季莲抬眼看他也一身喜服,脸上还带着酡红,想来是方才劝酒的时候挡不住喝了一些,倒是与这氛围相得益彰。
她端过鸳鸯杯,看清他的眉眼,与他缠手,一饮而尽。肖季莲看着他将酒杯放回桌上,然后拿来了古琴。
此琴名为“月华”,是演奏困灵调的最好乐器。这三年来,她便是听着这把琴的琴声安稳度过的。
她看着他抚摸琴弦,“这三年来,谢谢你。”
玉冬竹低笑一声,“你我既已为夫妻又何谈谢字。”
他将古琴放置在一旁,抬手为她取下发冠轻放。“虽是假的,可你我在世人眼中却是真的。阿季,不必心有负担。”
肖季莲听他叫“阿季”的时候心中一动,这是他玩笑时取的昵称,说既然是夫妻就该有区别于旁人的称呼,他就自作主张地称呼她为“阿季”,她便也随他去了。
初到玉氏那时她虽然答应了嫁给他,可那时不过是基于交易,但这三年来,他真的像是兄长、夫君一样待她好。
夜间弹琴助她压制体内的异物,白日她精神好一点便带她熟悉微谷的一切。不开心时逗她开心,生病时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发脾气的尸胡哄着她,争辩的时候让着她。她的心大概就是这样慢慢地软下来的吧。
肖季莲看着他舒朗的眉宇,有时候也会想,若他们是真正的夫妻倒也好了,也就不必欠着从他身上得来这许多关怀。
“冬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