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除了这张让他熟悉的粟耘的脸之外,面前这个人的感觉和粟耘完全不沾一点儿边,这种感觉就好像,别人顶着粟耘的一张脸皮似的。
栎阳暧晗深吸了一口冷气,这种念头实在可怕,可怕的不是有人顶着粟耘的脸,而是看着这张自己深爱的人的脸时,自己还敢如此的去怀疑。
可是反过来再想想,若是真的有人顶着自己心爱人的脸迷惑自己,被自己的真正爱人知道了,自己的爱人会是怎样的心情。
栎阳暧晗的心猛跳了几下,眼睛深深地眯起,之前好多想不通的事,突然一下子好像就在眼前亮了起来。
假粟耘见栎阳暧晗一直没有回应自己,只得又重重地叩头道:“奴才参见皇上。”
“哦,起来吧。”栎阳暧晗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走进屋子在上座坐了下来。
假粟耘这才敢起来,看到信合正好端着茶水走进来,他忙迎上去,将茶水从对方手中接过来,用眼神示意对方可以下去了,便径直端着茶水来到栎阳暧晗面前。
假粟耘给栎阳暧晗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道:“皇上请用茶。”
“先放到旁边吧,朕不渴,朕只是过来看看你。”栎阳暧晗口中这样说着,眼里却无半点关切的样子,眸光中一片阴冷。
假粟耘一直在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现在突然听到栎阳暧晗这么说,他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大半,如此看来粟可心是什么都不曾对皇上说过,看来那丫头也不傻,他们两人联合,在这后宫自然是好生存一些的。
“奴才也很想见见皇上,只是皇上政事繁忙,奴才知道不好打扰。”假粟耘说着,事实上他也打扰不了皇上,皇上也不允许他去打扰。
“嗯,耘儿最是懂事了,耘儿现在对之前的事有没有想起一些来?”栎阳暧晗突然问道。
假粟耘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眼神中的慌张一闪而逝,干巴巴地道:“还、还没想起来。”
“嗯,没事,朕也只是随便问问,有时朕会想到咱们初见时的事,心里难免会有些怀念,便想和你说说。现在你不记得了,只有朕一个人记得,多少有些失落。”栎阳暧晗淡笑着道,语气中流露出几分遗憾。
“是奴才让皇上失望了。”假粟耘说着垂下头去,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栎阳暧晗突然一把抓住了假粟耘的手,声音略高地道:“怎么会呢!至少你还记得与朕的这种关系,没有把朕当作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