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虚轻哼了一声,将桌案上一本文稿扔在单钰面前。
单钰一惊,那正是他手改过的文稿,连邓知州签署的书面意见都在。单钰背里发汗,面上却显得镇静,低头不语。
“到底是阁老教出来的学生,你本事不小啊!”
单钰小心翼翼道,“下官不”
“还想狡辩!”李怀虚大声斥责,单钰当即噤声。
李怀虚沉声道,“傅嵩义来找我,我就觉得蹊跷,傅嵩义做事畏首畏尾,自然不敢提‘二千万两’,再看这书面意见,哼!邓言知更是没那脑子,除了你!”
“大人明鉴,下官万万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开玩笑啊。”单钰惶恐地将脑袋磕在地上,心里思虑种种应对之策。
“罢了!”李怀虚神色缓和,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初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有人拼死将你保住,你好自为之吧。”
单钰怔怔地看着李怀虚。
然而李怀虚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单钰自知不可多问,只有拱手退身,退至门口,复又听李怀虚感叹。
“单钰啊,你不觉得,你顶着的阁老门生的头衔,实在太耀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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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出来,单钰一直垂首不语,李怀虚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转悠,听他的意思,他不仅错过了那番记忆,似乎在未失忆之前,也错过了什么。
他以前视阁老为父,事事遵从其意志,如今阁老逝世,他依然矢志不渝地遵循他的遗志,但是远离了朝堂纷争,站在远处来看,又似乎不太一样。
似是觉察背后有人,单钰猛然回头,对方却忽然手臂一展,拉住单钰胳膊就将他带入旁的一扇门,将单钰重重地抵在门上。
单钰后脑勺撞在肉骨上不疼,他定睛一看,惊讶道,“郡王?”他眨巴眨巴眼,“何以梁上君子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