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腐烂味道,还夹杂着病人搁置在床下尿盆的骚味,小孩爆发性的哭声格外响亮。
一切的一切,都和他那么的格格不入。
周晏生站起身,一半脸从阴影里露了出来。
秦湘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内心深处的抗拒如火般燃烧,难堪和自卑编织的层层大网包裹住她,令她呼吸不畅。
秦诚看过来,“生哥,对不起啊,事情太多,把你给忘了。”
秦湘猛地偏头看向他,不明白秦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秦诚“嗳”了声,向她解释了秦湘晕倒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是生哥报的警和叫的救护车,他和我们一起来的医院。”
“轰”的一声惊雷在她脑子里炸开。
周晏生报了警和叫了救护车,也就是说,几个小时前,她家的兵荒马乱,种种难以入目的场景,被人威胁着让还钱,家里的一片狼藉,都被他瞧见了。
这个认知一出现,迅速与她心底的自卑形成一个枢纽,紧紧桎梏着她。
他不该这样的,不该看到那些市井腌臜的事情。
他不该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她怎么配的上他。
他和她本就不是一路人。
是她太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