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接下来的五分钟,阮甄在秦诚和秦湘姐弟俩的追问下,慢慢道出实情。
十万块对于他们这种普通家庭,完全可以比喻成巨款,去年因为爷爷的治疗费和住院费,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费用,已经把这个家侵蚀的所剩无几了。
秦湘清清嗓,费力地开口:“那十万块怎么办?”
是把她交出去抵债吗?
阮甄抹了把脸,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你爸已经还上了,就在刚刚,他打电话告诉我了。”
秦诚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这么快?分明刚刚两拨人还在家里对峙着。
秦湘理清思路:“爸哪来的钱还上的?”
阮甄闻言,有些心虚,都不敢和秦湘对视上:“你爸的一个同事借给咱们的。”
秦诚皱眉,“妈,这不就是拆了西墙补东墙吗?”
拿借来的钱去还钱,照这样来说,这窟窿不就永远补不上了吗?
阮甄当下就明白他的意思,小声说:“你个孩子懂什么?”
秦诚气短,胸膛起伏不定,“对,在你们眼里,我就是小孩,什么也不懂!”
“——秦诚。”
这抹男声对于秦湘来说无比熟悉,她心慌了又慌,不可置信地朝着声源地看过去,不顾手背上的针眼,撑着身子坐起来。
果然,几米外的阳台旁边坐着一个人,他身后的破旧墙体脱落了许多,苔藓在阴暗处疯狂生长,被他坐着的那张橘黄色的塑料椅子都显得格外廉价,摇摇欲坠地似乎无法承重。
下午的阳光格外令人燥热,窗外的蝉鸣不停地响,吵得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