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然是!”季小冬喝干了自己酒杯里的酒:“常松年,你才多大啊!怎么就能说是一辈子呢!”
等到吃完饭,天色已经晚了。
常松年单位给分的宿舍,在平安乡政府大院的后面,正好顺路送颜颂回家。
颜颂问他:“你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人看你年纪小欺负你?”
“没有。”常松年笑了笑。
他们的卫生院,属于平安乡管。
他猜,一定是颜颂让颜长民打过招呼。不然,他一个农家子弟,凭什么上班第一天,院长就笑嘻嘻的说,把他当成了自家子弟。
并且他也听到同事们在背后隐隐约约的猜测。
有人说他是颜长民家的亲戚,也有人说他是颜长民相中的女婿。
常松年听到这些都是一晒而过,纯粹的无稽之谈。
自己家既没有颜乡长这样一位“富贵”的亲戚,更不可能是颜乡长家的乘龙快婿。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以为自己和季小冬是一类人,以后或许可以相互扶持走到一起。没想到,是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有看出季小冬是一飞冲天的鲲鹏,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奋斗、努力、挣扎,只是为了做个普通人而已。
而颜颂一出生,就是“普通人”。
所以她将来注定会离开这个小镇,去往更广阔的天地。
多年之后,或许会想起自己家乡这位有过几年交集的同学。
常松年沉默着不说话,是因为他心里有太多太多话,选不出一句合适的来说。
“我大学也准备学医。”
他不说话,颜颂却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