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想继续做太后了,不想身居后位颐养天年,也不想观儿媳们争奇斗艳,不想困在这宫城中耗尽接下来的时光,也不想尽心尽责地做姜初照的后娘。
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得比上辈子更长。
所以想早些离开,赶在宿命追上我之前,去北疆,去江南,去西疆,看成片成海的葡萄串。
管他今生是不是虚妄的,是不是幻想的,是不是在做梦。
就像四年前我按照自己的心意进宫做了大祁的太后,我现在也想按照自己的心意从这里离开,做我想做的,行我欲行的,让自己过得爽。
如此才不负我重活这一场。
之前,我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和措辞,现在,终于有了借口,因为我不能同他搞这样令天下人不齿的感情,所以我可以顺理成章地以维护天子名誉的理由,从这里离开。
多谢姜初照啊。
感谢他先于我暴露出离经叛道的一面,让我找到了一个支撑,也寻到了一个借口,可以不必困在这里,继续做孤独的太后。
我精神奕奕地走出书房,衣袂带风地跑到果儿面前。
正在点灯的她被我这虎虎生威的模样吓了一跳,手上的蜡烛差点掉下去:“太……太后怎么了?”
“哀家好了!”我大手一挥,荷叶边的大袖滑落胳膊肘,舔着白牙露出奸笑,“给哀家准备一桌酒菜,酒要香,菜要硬,哀家现在超级饿!”
吃饱了饭,才能好生盘算一下,到底怎么才能从这皇宫里滚蛋。
好吃好喝养了十多天,到了五月,我整个人已经胖回了过年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