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炉火真旺呀,照在我脸上都感觉有些热呢。”话一说完,不争气的身体像是故意找我不痛快一般,再次自作主张打了个哆嗦,完全不顾及我的颜面。
姜初照呈乖巧无害状,持续发问,像是一定要把我拉下马才甘心:“那太后手抖又是因为什么?”
我这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凄苦地放下,含着一包泪扯大谎:“这酒,可真是太烫了,都不好下嘴呢。”
目之所及,这条傻狗已经端起自己那一杯,仰头灌了个干净,灌完了还不算,竟还舔了舔嘴唇,笑出漂亮的白牙:“太后的口舌格外娇软所以觉得烫?朕却觉得温度正好哎。”
他说什么?口舌娇软?
本来已经尴尬不已了,他这话一出来,更是叫我如坐针毡。
但很快我就觉察到了不对劲,扣住地板缝,眉头皱得极深,抬头问他:“这是仗着小阁内只有我二人,所以陛下讲话都这么放肆了吗?”
他收起笑容,直起身子恍惚地看我。
似有道德绳索从悬崖上抛下来,我赶紧抓住它,乞求它带我逃离悬崖底的惶恐不安与纠结自责:“或者是哀家想多了。最近时常会想多,所以陛下还是不要跟哀家讲这样的话,哀家可是看过一百四十多册墨书巷的人,有些话你说着无心,落在哀家耳朵里,也能搅起能吞天噬地的风云。”
说完这些,其实是有些后悔,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姜初照。他带我来此处其实是让我也放松开心的,第一个说错话的人其实也是我,但我为了维持内心的安宁与秩序,却连带着也批评了他。
他垂眸又往炉子里添了炭,起身把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引潮湿的风雨进来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