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都打了个颤,外袍差点掉下去罩在炉子上。
两厢对视了一会儿,他最先眨了眨眼睛,颧上渗出微微红色,起身把外袍披在了我身上,怕我拒绝似的,还跪坐在我面前,为我系上了系带才回到对面。
“其实今年也准备了焰火,只是下了雨,燃不了了,”他拿起火钳,往炉子里送了一枚炭,讲的虽是憾事,但语气里却难掩悠悠惬意,“就在此处喝果酒,看雨落,太后觉得如何?”
温酒壶中溢出丝丝缕缕的甜香,惹我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哀家觉得这个安排也很好。这观景阁虽然小,但是用处却很大,能听风能观雨,能看天象辨星宿,能饮酒作乐能吟诗作对,甚至酒到酣处,两厢畅快,还能……”
我打了个寒颤,唇齿先于脑子顿住。
他已经把酒倒入杯中递给我,抬眸时目光清亮得不像话:“还能做什么,太后怎么不讲了?”
接酒杯的手抖了抖,酒水顺着我的指缝流入他的手掌,他不甚介意地拿起绢帕擦了擦,低笑询问:“太后今晚怎么了,为什么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为什么心不在焉,自然是差点说错了话呀。
心里一边忐忑着,为什么会情不自禁说到这些;一边又庆幸着,幸好是晚上,他应该看不出我的脸一直在发烫吧。
可天不怜我。
庆幸不过半秒,酒还未入唇畔,就听对面的人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天真无邪地问我:“好端端的,太后为什么脸红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