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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祭拜确实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啊。

姜初照亦有所感,甚至还有些不理解:“中秋节本来应该轻轻松松地过个团圆的日子,不晓得太/祖爷他怎么想的,竟然定下了这个规矩,他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

“哪有这么说你皇祖父的,”我训了他一句,“团圆的日子,祖宗们都会想你,也期盼着你过去看看他们。”

“只是去看看也就罢了,偏偏规矩既繁琐又得卡着时辰来做,朕还没法对一群开不了口的祖宗也说快点儿走流程,”他闷闷不乐,提开路上的小石子,“朕一点儿也不想去。”

实不相瞒,姜初照现今这模样让我觉得有点儿新奇,又有点儿熟悉,跟十几岁的时候,累急了眼撂挑子的模样很像。只是这四年他估计在北疆磨砺久了,成熟了不少,所以今年与他又相聚,竟再没见过他这种少年气。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情愉悦,好像珍视很久陡然消逝的东西又出现了,对这条傻狗也忍不住温和起来,边走边耐心地同他讲道理:“陛下不想去,皇后却想去啊。这可是她一年仅有的一次,能同陛下并肩站在祖宗和百姓面前的机会。”

也不知道我哪里说得不对,姜初照突然驻足了。

他问:“太后如果是皇后的话……朕是说,如果父皇还在世的话,你会很想随父皇去吗?”

我道:“会吧。”

他语气严肃且不容置否:“且不说太后这身板儿套上这一身得累成什么样儿,单说路上遇到什么事儿的话,你又不会武功,脑子还不够机灵,第一个就逃不过。”

“……”

哀家想反驳,但又觉得他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