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让我清洗清洗!”
她怕在长宁镇带回来不干净的东西,白姮连连点头,让人烧了热水,胡珊兰与展婆子都用药粉泡的水洗了,那两身在长宁镇穿了将近一个月的衣裳也泡进了药粉水里。
见到白姮,胡珊兰的委屈顿时倾泻而出,但这些委屈里,有一大半都是因为郑蔚。
他生死未卜,还在长宁镇里。
母女哭了半晌,等总算平复下来,胡珊兰才将在长宁镇的事都一一告诉白姮,郑蔚的事自然也就说了。
白姮无言以对,若非有从前的事,哪个郎君为姑娘做到这一步,那都是要交心托付的。但可惜有了从前,郑蔚做十分,怕也只得一分。他哪怕拼命,在胡珊兰心里也是抗拒的,怀疑的。
沈润亦同。
胡珊兰已在之前的伤害里,失去了男女之间的感触和信任。她全不像这个年岁的姑娘,有着怀春的心思。她看待沈润的眼神,从来都是清澈和感激。
白姮毫不怀疑的想,如果沈润提出想与胡珊兰结亲的心思,只怕胡珊兰就会立刻躲开他。
她怕。
可那个把胡珊兰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始作俑者,如今也在付出关乎性命的代价。
白姮看着胡珊兰呆怔怔的模样:
“山岚,你是不是……”
“不是。”
胡珊兰矢口否认,脑海中忽然浮现郑蔚那日与她说的话:
“阿娘,他不值得被原谅。”
如果他死了,更加不能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