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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并无半分不虞的样子。

她微绷的肩颈缓缓松缓下来,嘴上敷衍地应承地回复他的问话,心上却陡然窜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去御街游逛后并未被他抓住什么把柄,他便渐渐对她放松了警惕?这是否就意味着,她可以大胆地将求助二妹妹的信笺投到永巷去?

江晚宁宛如怀藏脱兔,在之后一次的出门惴惴地实践了她的所想。

支钱派个人,让人把藏有信笺的糕点盒子送到永巷去。

正如她料想的一般,信封被送出去后并无什么异常。

很快,来自江新月的回信也暗中被传到了江晚宁的手里。

她近来颇受圣上宠爱,圣上除了夜夜眠宿在她宫殿里外,还有闲心教授她读书认字。回复给江晚宁的信里歪歪扭扭地爬着几个字:二月十五夜太保嫁女,御街上举行灯会,我安排的人会过来接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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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日,江晚宁把事情和凉夏交代了一番。

“我这里有八十两银子,你先拿着。”迎上凉夏愕然的视线,江晚宁用力地摁住她的肩膀道,“这些钱够你生活一段日子了……你务必要记住了,拿着钱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再入京了……我会和江愁予说你家里人重病,急需你回去探亲,你借此机会去避避风头可知道?”

凉夏猝然眼睛瞪大,直愣愣的看着她。

“夫、夫人……您这是……”

“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来说并非是件好事情。”

自从她知道冬温被江愁予威胁后,许多时候她更愿意和凉夏待在一起。不过这也导致了一旦她离开了,凉夏的处境可能会比冬温艰难得多,她这才想着把她送出府去。

凉夏听说自己要走,登时跪了下去。

“奴婢的娘生下奴婢就死了,剩下一个酗酒的爹把奴婢卖进了国公府上。奴婢自夫人小小时便开始伺候,一转眼就十年了,如今夫人要将奴婢打发走,奴婢、奴婢……”凉夏眼眶蓄满泪,“夫人要赶奴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