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江晚宁正浑浑噩噩地坐在秋千上赏看雪景。
她看着安白一路给他搀进房间,也仅仅是看着,一动未动。
过了好半晌,安白走到她面前转了一圈后便折回了。
约莫半柱香后,安白又来回走了几圈。
江晚宁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地看了他一眼。
“夫人,郎君今早去宁王府上议事了。”安白仿佛有了和她交谈的借口,快步上前,“他近来身子不好您应当是知道的,巳时时候他咳了好些血……宁王见他状况不好,便准他回府歇息一段日子,把杜家的事情交给了旁人做……郎君这段日子辛苦,夫人应当是看得出的。您要不,去屋里看看他?”
江晚宁穿过罅隙,看向安白身后。
安白一怔,踅身看去,见江愁予换了身闲居的衣裳出来。
他看了安白一眼,道:“多嘴。”
安白面含忧虑地看他一眼,无奈退下。
秋千架上,江晚宁半仰着头有些出神地遥望着包裹着冰莹的飞檐翘角。鬓边的家养海棠在袭人寒气中半垂不垂,一如她纤浓的睫目,将苍白得她衬托得鲜妍。
江愁予立在她面前,一手握着秋千上悬系的绳索,另一手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唇瓣。
“敢问花好汝颜好?”
他笑而自答道:“花好,汝更窈窕。”
这段日子他一直有在哄她开心,只不过江晚宁从不理会就是了。其实江晚宁能察觉到他搁在她唇上的指尖因为虚弱而微微发抖,也知道每每她夜里魇住后,他比自己更早醒来。她知道他彻夜不眠地照顾她,白日里不仅忙着公务,还会翻阅各种古籍来诊治她的失眠、梦魇和呕吐。凭心而论,江晚宁隐隐能察觉到他活得比自己还要辛苦一点。
古人常以“十围之腰,弱于绵柳”来自洽辛苦。这句话放在他身上,不外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