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温温润润含含糊糊,像是夏日正午里迎面扑来的热风。
凉夏依稀见听到了几句话。
“别哭、别哭。”
“你想想、你仔细想想,我是夏筝被江鹤强迫的奸|生|子……”
“腓腓却不一样了……腓腓是我的珍宝,是你爹爹娘亲最爱的珍宝,是所有人都翘首企足生下来的孩子……”
这大抵是凉夏这小半生里听到过的最血腥最令人窒息的哄人话术了。这世上哄人的甜言蜜语何其多,那原先的江府三郎君更是一套接着一套把人哄得找不着北。哪有人把自己的陈年伤口再一次撕得血淋淋,主动送上去比谁惨的。
做这事的还是这样敏感多疑的郎君。
而且被伤害的,还是郎君那颗一下子就容易支离破碎的心。
第41章
帐里啜声不绝, 伴随郎君的低声抚慰。
江晚宁双目似水做成,又似泄水闸门,一下子淅淅沥沥、来势汹汹地打湿郎君的手边鲛绡。随着串串泪珠的滚落, 她头脑中填充得胀胀鼓鼓的繁冗思绪仿佛被一并排出, 只留下了一片空白。
江愁予的抚慰乘势地挤了进来。
他一字一句地、庄严郑重地与她耳喃。
“腓腓、腓腓。我很高兴,我真是高兴。”他低了低头, 干净而不掺杂一丝妄念的吻如羽毛一般轻柔地落在江晚宁的眼睛、鼻尖、额头和侧颈,“你和夏姨娘说的,我在外面听见了,我全部都听见了……”
她称他过去无错, 她和夏筝辩驳他何辜。
即便提及他的话不过寥寥无几, 却像是一颗堕落星子,在极速摩擦天穹时燃烧成撩人的热度,擦过他的耳畔, 砰得一下撞入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