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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懂他在幼年遭遇过的不幸,懂他在荒敝院里的顾影自怜,更懂他对楚国公的仇视和憎恶,懂他对阖府上下所有曾带给他不幸的人的生理上的作呕。即便被她痛斥不如禽兽,江愁予由衷地感到欢喜,他怎么能不更喜爱她一些,不更多占有她一些。

几声闷闷的笑从他的胸膛溢出,他诚恳地笑道:“我的确上书宁王,谏议他将端王及其同党尽早处置了,以免留下祸根。不过宁王不肯采纳我的意见,我便没有再坚持。”

什么时候,他是这般好说话的?

江晚宁狐疑地睨着他。

江愁予浅啄她一口:“腓腓,你信我。”

江晚宁对他依旧是半信不信的态度。她拿帕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淡淡水渍,只简单地点了下头,想从他身上下去。

然而对方及时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轻挠了一下,道:“腓腓,就算看在我没有执意让宁王发落江、杜二氏上,你就给我个赏罢。”

“我有些乏了……”

话未落,那人已拨了金簪将她置于垫上。

衣料窸窸窣窣的松散开,耳边偶尔远远地擦过几声丧钟鸣颤之声。今日圣上驾崩,整个大晋上上下下禁娱乐禁管乐,况且等一会儿就要去和姨娘见面了,江晚宁如何忍得了他这般的折辱?

江愁予听到她的声声啜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出格了。他实则是个毫无底线的人,而她脸皮这般生嫩,便不再坚持从她身上讨赏,反而仔细为她穿了衣。

看着江晚宁背对自己的后脑勺,江愁予双眸略沉。

他现已不怎么急了,反正自今日过后,她的身边只会剩下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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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墉城由重砖、条石垒的石壁足足有千丈高,便是夏日最热烈的日光也照不到里头。这座专门用于囚禁贵族的监狱,除了用于关押犯人外,其实也就比禁宫中多出几分潮凉、萧条之感。

江晚宁前头有个杂役狱吏在走动,腰上配剑随着脚步当当撞击出声响,一下子从此处传到甬道的尽头,又从甬道远远地回荡过来。大抵是出于对江家人的厌烦,江愁予没有跟她一起进来,只让凉夏跟着。

过了一会儿狱吏带她走到一件封死的房门外,道:“夫人,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