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听他这话,登时就变了脸色,扭着身子不断地说自己要下马车。
江愁予似乎料到她的反应,围住她腰身的手掌猝然收紧,同时抽出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脸蛋,有些无奈道:“闹什么呢?”
“你若是不想与我说实话,何必拿这种谎话来诓骗我?”江晚宁飞快地别开脸,沉默片刻后又道,“我听说安白说起过,宁王是个悲悯仁慈的人,这般宽容的指令或许是他下达的……然而你作为他身边的谋士,你、你和爹爹之间又这么得……你不去落井下石都算是老天爷开眼了,岂、岂会任由宁王从轻处置……”
江愁予问道:“腓腓以为我会如何去落井下石?”
“你这人表面上看着比谁都和气,实则背地里做尽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枉我昔日掏心掏肺地待你,你却、却……”她被勾惹了伤心事,说话的语气渐渐变得激动起来,正当她要沉声质问他到底对江府的人做了什么时,背脊上却在这时贴上了温热之物。
江愁予不顾她的挣扎,脸埋入她的颈窝。
他的脸色是欣然的,江晚宁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耳侧、颈窝、后颈出一下下湿漉漉的吻无疑向彰显著他的喜悦。
江晚宁打了个寒战。
被指着鼻子骂都这般高兴,他这人莫不是疯了。
江愁予试图掰过江晚宁的脸颊去欺吻她的唇,然而她始终犟着脖子不给他触碰,他炙热的吻无可奈何落在了她的下巴上。他顺着她的下颌线一路亲至耳唇,在她蜷着指尖激战的时候,喜而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江晚宁对他冷脸道:“你既有疾不如早些去看郎中……”
察觉到肩上一重,江晚宁矮着身子就要避开他。
江愁予却借此势头将她往怀里一扯,彻头彻尾地将她拥住。
自从士大夫知道楚国公与端王勾结的消息是被他揭发之后,便开始对他有诸多微词。时下兴盛孝道,人人都认为即便父亲做错事,做儿子的也应当为其隐瞒。如今他可以为了权势揭发父亲,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因为权势选择叛君?
即便是和他相识了数十年的宁王,也认为他对江家赶尽杀绝的态度未免过头了。
世上万万人,只有她懂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