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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儿还真会看碟下菜,刚刚不是还挺有骨气和本王叫板的?”宁王凉飕飕瞥了眼缩成只鹌鹑的杜如宗,忽而想起一事,“我方才听安白说,你认这人做了义祖父?”

江愁予惫懒靠于朱墙,姿态略慵。

“老匹夫,焉配?”

宁王看着他的不耐,大手一挥。

黑甲兵上前,忙将杜氏满门带了下去。

彼时婚宴才刚开始,跑腿小厮们缩头缩尾地往圆桌上摆上一道道金齑玉鲙。杜家宴请的宾客多半是与端王合得来的人,如今端王出了这档子事……一个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奈之下只得拾箸用膳。好好一场婚宴,生生被他们演绎得像是前来吊唁的一般。

宁王落了座,一双桃花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郎君。

“你我数月不见……怎成了这副模样?”

江愁予淡掀眸子:“何种模样?”

“感觉怪怪的。”宁王扫过他腰上叮当作响的平安锁,忽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干练的装束、割裂的右眉、一言一行间的诡异姿态昭然揭示着江愁予身上发生的改变。这一系列的改变出现在他的身上,比宣纸上的墨点、白衣上的污渍来得更为刻意扎眼。宁王胸口扑通扑通地狂跳几下,道:“你、你不会是在仿杜从南罢?”

江愁予轻轻蹙眉:“有何不可?”

在他潜意识的想法里,江晚宁喜爱的并非是杜从南这个人,而是杜从南身上所赋有的言行品格罢了。他此生从未为自己活过,从前在苏州时,时人称赞他有如美玉温润,他便装了二十年的文雅温润;现如今他得知江晚宁喜爱杜从南这一款的鲜衣怒马少年郎,他便仿学了那人身上的特征,以为这样便能央得江晚宁的喜爱了。

宁王看着他理所应当的模样,哑然。

他顿了顿,不再过问他的私事。

“端王同端王同党,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江愁予道:“当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