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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摘下了杜从南腰上的平安锁。

众人不以为奇,以为他单纯看中这物件。

然而接下来,他却命人将五花大绑的杜如宗扔到了供案前的梨花鱼纹椅上。古旧的椅子猛承了这一下撞击,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给杜如宗奉一盏茶,命他将自己认作义孙。

杜如宗不肯,便拿他亲孙作威胁。

杜如宗霜鬓泪湿,无奈下点了头。

“我与杜从南,哪个年岁更大些?”年轻公子询问身边的小厮。

那个小厮白白胖胖的,生得伶俐的眉目几乎垮到了下巴,硬生生把自己憋成了一张苦瓜脸。他拖着无力地语调回复:“郎君比杜二……从南年长两岁多。”

“那谁是杜家二郎?”

“当然、当然是您啦,郎君。”

“与妹妹成婚之人,为谁?”

和江晚宁成婚的人是谁,分发给各个宾客的喜帖上写得一清二楚。小厮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顺着他的话讲,便道:“是杜家二郎,是您。”

年轻公子满意了。

他在院里等到了他的新娘。

他们二人并肩跪于蒲团,给主位上的年长者敬了茶水。

亲眼看着杜老先生喝下了茶水,江晚宁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心头的怀疑与揣测,在杜老先生和杜氏接过茶水后一下子便消散了几分。她已经无暇顾及筵席上僵得不能再僵、假得不能再假的宾客,毕竟她认识的杜氏和杜如宗已经接过了茶水,是不是……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场婚礼是没什么问题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