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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与楚国公府相隔两道长街,估摸着有一个半时辰的脚程。倘若那个幕僚在两个时辰前带兵去了杜府,又怎会有人过来迎亲?几人难免联想到杜从南表兄凄怆的脸色,心头肉猛跳不止。

那只花轿,是谁命人来抬的?

花轿又是抬往哪儿去的?

江新月忽而惊叫道:“三哥哥你怎么了!”

江羡之靠在墙边,似喘不上气儿了。

他目光沉沉扫过正院里瑟瑟发抖的人,意料之中地没有见到瑕玉轩的那个人。一联想到妹妹信中杜鹃啼血一般的控诉,江羡之似乎知道宁王身边的幕僚是谁、那顶轿子又是往哪里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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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轿颠颠,江晚宁在里面紧攥膝上衣物。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唢呐尖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切,把江晚宁吹得浑身发毛。那种凉意从轿子的底部慢慢地腾起,贴着江晚宁的小腿慢慢地湮没她的口鼻,钻入她的每一个毛孔,使她抑制不住地开始打颤。

她是见过别人家的婚礼的。

也是锣鼓唢呐喧天,却从未这般凄凉过。

一路走下来,仿佛少了点什么。

好像……好像是人声。

鼎沸人声穿过唢呐的鸣声,会将唢呐倍感凄凉的声音冲散。若是喜婆冲天上高高地抛出好些许多喜糖和铜板,会有好多黄发儿童冲上去哄抢。一路走下来,江晚宁竟不曾听到一点儿人声,即便有,也是廖廖数语。

江晚宁探窗,试图掀开盖头看一眼。